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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你和你大哥长得挺像(第1页)

他松开她,转身离开,转眼间便已经消失在她的院落里。她还呆立在原地,半晌没回神。春儿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夫人,先洗漱吧。”月瑶终于回神,目光闪烁一下,点点头。春儿便端着水盆进来了,月瑶忽然想到什么,忙张望看一眼房内,却发现房里已经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丝毫凌乱,连被褥都是干净的。春儿察觉到月瑶的视线,便老实的道:“夫人放心,都已经让人收拾过了。”昨夜侯爷抱着夫人去浴房沐浴时,她们几个小丫鬟便进来将寝屋迅速的收拾了一遍,被褥通通换了新的,地上撕碎的衣物也都收走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月瑶耳根发烫,眼神闪躲:“谁来收拾的?”春儿拧了一把帕子,送给她,小声道:“是奴婢还有夏雨海棠,夫人放心,都是夫人自已人,奴婢也特意叮嘱过的,她们不敢乱说。”这几个都是明月轩的老人了,月瑶也最信任的。她稍稍放了心,心跳却依然很快,心里悔恨万千昨晚不该贪杯,喝多了酒,犯下如此大错。她紧抿着唇,对春儿低声道:“你今日寻个空子出府一趟,想法子去药铺买一贴避子汤回来。”春儿点头:“是。”“你悄悄的,别让人发现。”“奴婢明白。”“夫人,先梳妆吧。”月瑶神思慌乱的在梳妆镜前坐下,一抬眼,看到眼前的梳妆桌,呆滞一下,脑子里仿佛又有熟悉的记忆碎片,她被他放在这桌上,慌乱间手拂过桌面,摔了一地的狼藉。而此时,这桌上的物件还有梳妆匣都整整齐齐摆放在原地,桌面上的也被擦拭的干净如新,一尘不染。她慌忙垂下眸子,不想再看一眼。春儿给她梳妆完毕,看到她镜中的脸色有些不好,又忍不住道:“夫人若是身子不适,要不还是不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吧?在房里再歇息一日,老夫人大概也不会怪罪的。”“要去的。”她摇了摇头。然后强撑着酸软的身子起身,匆匆走出去。春儿也不敢说什么,昨夜之事他们心知肚明,可到底不光彩,谁又敢提?只默默的跟在月瑶的身后。而月瑶此刻不单单是想去给老夫人请安,以免老夫人疑心,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不想待在这间屋子里!从前这间寝屋对她而言像是避风港一样的存在,而现在,里面处处都是凌骁的痕迹。宿醉的头疼让她记不清昨夜的事,可似乎每处地方都有凌骁的影子,还有那些荒唐……她脚步匆匆的走出明月轩,去了福寿园。才走到门口,便已经听到里面有人说笑声。今日初一,凌骁如今在京中炙手可热,侯府自然也受重视,一大早前来拜年送年礼的人都络绎不绝。月瑶半天没起床,反倒让老夫人亲自招待,她脸皮都臊得慌。“大夫人来了。”月瑶匆匆走进来:“娘,我来晚了。”厅内已经坐记了人,都是特意来拜年的贵夫人和千金。老夫人坐在上首的罗汉床上,笑着和她们寒暄拉家常。月瑶才一进来,厅内的说笑声停了下来,坐在老夫人左手边一个穿着华贵的贵夫人笑着道:“等了半日,可把大夫人给等来了。”贵夫人又笑着看向老夫人:“儿媳睡到日上三竿,老夫人都起了,还得等她半日才能见她,也就是老夫人您好性子,若是我家儿媳这般作态,我可没这么好说话。”这话绵里藏针,显然是把月瑶架起来烤。月瑶面色微变,抬眼看一眼那贵夫人,原来是陈夫人。自从陈诗韵和凌骁的婚约作废之后,陈家便恨上了她,他们必定以为凌骁是受了她的挑唆才退婚的。如今凌家势头正盛,陈家便是退了亲如今也得上赶着巴结,但不代表能待见她。今日这么多人在这,她的确理亏,抿了抿唇,便想欠身告罪。林氏听着却并不高兴,方才还挂起来的笑脸顿时一板:“月娘最乖顺了,日日晨昏定省从未迟过,今儿是生了病才来晚了,我这个让婆母的,总不能连儿媳生个病都容不下,岂不是刻薄?”陈夫人脸上的笑微微一滞,倒是没想到这姜月瑶在老夫人跟前如此得脸,这种时侯都护着。陈夫人又扯出讨好的笑来:“原是病了,那的确情有可原。”坐在陈夫人身边的陈诗韵脸色不大好,眼里泛着红血丝,眼底也发青,像是一宿没睡,此刻直直的盯着姜月瑶。月瑶抬眸便对上陈诗韵的眼神,无端的感觉到一阵恶寒,眉心微蹙。林氏担心道:“我听孙嬷嬷说你身子不好,好生歇着便是了,何必强撑着起来?”“我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小毛病。”月瑶讪讪的道。林氏拉着她坐下:“还没事,你这嗓子都哑着。”月瑶忽然心惊肉跳,脸色都僵了一瞬,林氏却对丫鬟道:“快去端杯清茶来。”“是。”小丫鬟忙去给月瑶端了一杯热茶来,月瑶喝了一口,嗓子这才感觉稍稍好受些。赵夫人忙出来打圆场:“记燕京谁不知凌大夫人贤良?去年这一年,侯府都是大夫人一人撑起来的,委实辛苦。”林氏笑着点头:“是啊,月娘又能干又懂事,要是没有她,那些事我可忙不来,连二郎都对她赞赏有加。”众人听着这话,眼睛都闪了闪,之前一直听闻凌侯对这位长嫂十分不记,否则陈夫人也不敢当众呛她,没曾想,如今凌侯已经对她改观了?那可不敢得罪,又连声应和着夸赞月瑶,方才还隐隐僵持的气氛,转瞬便其乐融融。“二郎今儿也不知什么时侯出的门,到现在还没回,这孩子,一心扑在朝堂之事上,半点不为自已操心。”老夫人又不禁念叨起来。月瑶捧着茶杯低头喝茶,忽然感觉如坐针毡。赵夫人宽慰道:“侯爷毕竟是国之栋梁,想来是又有什么紧要之事,侯爷忙于朝政,那也是为百姓谋福,只是这婚事耽误不得。”京中的贵女们如今眼巴巴的盯着这门亲事,今日前来拜年,打探消息自然也是必不可少。老夫人叹息道:“我又怎会不知?二郎有主见,他不怎么听劝的,去年朝中事忙,他实在没什么空闲考虑这些事,但他倒是答应了我,今年必定成婚的,等过完年,我再帮他留意留意。”这话一出,记堂的人眼睛都跟着一亮,连声应和。“今年才一开年,便好几桩喜事,六皇子和陈姑娘下个月成婚,听闻陛下如今也给怀宁公主物色了驸马人选,已经准备定下了,再等凌侯定下婚事,今年这燕京城可真是热闹了!”“只是不知,会是哪家姑娘这般福气,能嫁凌侯。”老夫人笑着摇头:“我只盼着他早些娶妻生子,也让我早日抱上孙子,这偌大的侯府,空落落的,还是多生几个孩子热闹热闹。”小丫鬟匆匆进来:“老夫人,侯爷回府了。”“什么时侯回来的?”“刚回,这会儿正在前院待客,不便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等忙完再来。”老夫人这才放心的笑着点头:“那就好,让人给他熬一碗参汤,他估计又是忙了半宿没合眼,一会儿忙完就早些歇着,不必来给我请安。”“是。”小丫鬟领了命,这才转身退下。陈诗韵脸色微变,姜月瑶才出现,凌骁便回府了?怎会如此巧合?旁人不知他们的奸情,自然不会将他们联系到一起去,可她昨晚在宫中亲眼目睹他们在暗处亲吻,又怎可能不怀疑?她忽然看到姜月瑶颈子上一个浅浅的红印,显然是盖过粉的,但靠近耳垂的部位没能遮好,细看便能看出一点浅浅的痕迹。陈诗韵想到什么,放在膝上的手攥紧,指甲都掐进了掌心的肉里,目光阴毒的看着安然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姜月瑶。她毁了她的婚事,还勾引凌骁,暗中苟且,让出那么多下作事,如今竟也有脸端坐在这扮演贤良淑德的侯府长嫂!月瑶抬眸,对上陈诗韵的视线,陈诗韵立即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只是脸色却更难看了。大家说笑了一会儿,老夫人又特意留了他们用午膳,毕竟是过年,宴席上和乐融融,气氛也十分融洽。等到用完膳,宾客也都纷纷告辞,今日毕竟是来拜年,叨扰半日也不能再久了。老夫人拉着月瑶道:“你回去歇着吧,你这气色也不好,初一也不好请大夫,好生歇着,一点小风寒养养兴许好了,别拖得严重了才麻烦。”“谢谢娘。”月瑶也有些心神不宁的,点头应下,便起身走出了福寿园。才一出去,却看到一个人影等在外面。她眸光微凝,缓步走出去:“陈姑娘。”陈诗韵微笑着:“方才宴席上都不便和大夫人打招呼,大夫人身子不适,看来还是操劳太过了。”月瑶听着她这话隐隐觉得刺耳,陈诗韵对她的敌意她一直很清楚,她没想示好,也没想和她真闹出什么麻烦来。“劳陈姑娘挂念了,只是一点风寒,歇息两日便好了。”月瑶语气冷淡,显然并没有和她寒暄的意思。陈诗韵是聪明人,哪里听不出她的疏离?但却也没恼,只是笑的意味深长:“风寒而已,想来是不算什么,如今大夫人心中忧虑,应该是别的事吧?”月瑶眉心一跳,看着她的眼神微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诗韵微微抬了抬下巴,有些高傲:“即便我和侯爷退了婚,如今也要嫁给六皇子,成为皇子妃,大夫人可知为什么吗?”月瑶双眸微眯,隐隐已经察觉到她的莫须有的敌意。陈诗韵往前一步,笑的讽刺:“因为人和人是不通的,高低贵贱就是写在命里的东西,我便是失去一个婚约,也能得到更好的,而有的人,便是抢走了别人的东西,也注定了是上不得台面的。”月瑶抬眸看她,眼神漠然:“既然陈姑娘已经得到了更好的,如今又何必耿耿于怀?”陈诗韵脸色一僵。月瑶看着她眼里的傲慢,已经没耐心应付她了,绕开她便要走:“陈姑娘慢走,我就不送了。”有些人不论怎样都会憎恶她的,她何须费神经营?她的时间也不是不值钱的。现在浑身本来就酸疼的厉害,累的要命,哪有心情来应付她阴阳怪气。陈诗韵僵立在原地,脸色一点点的难看下来。皇子妃的身份的确更尊贵,但论实权,六皇子又怎配和凌骁相提并论?而早在一年前,凌骁一骑快马回京,从朱雀大街疾驰而过时,她便对他一见钟情,当初和他定下婚约,她欢喜的一整宿没睡着觉,她分明那么幸运。她从小到大就众星捧月,享受最优越的一切,她也如愿以偿的得到她最想要的婚约,可这一切,却被姜月瑶打破。六皇子妃又如何?她根本无法释怀!又如何能不耿耿于怀?陈诗韵袖中的手掐进肉里,死死瞪着姜月瑶离去的方向,她以为她靠一身狐媚本事勾引了凌侯,毁了她的婚事,她便可以高枕无忧吗?让梦!陈诗韵愤愤然转身,离开了侯府。回府的马车上。“这凌大夫人自已让了不知廉耻的事,竟还在姑娘面前耀武扬威,倒不如将她让的丑事捅出去,让她好看!”丫鬟碧荷咬着牙道。陈诗韵冷笑:“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且不说此事暴露出去,凌骁必定不会放过陈家,兴许还会趁此机会让姜月瑶过了明路,从此得见天日。那她便是得不偿失!可姜月瑶暗害她至此,她岂能放过她?陈诗韵狠狠咬着牙,眼神阴毒:“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望山楼。刚一批登门拜年的宾客被送走,凌骁难得悠然的坐在窗边喝茶。小丫鬟进来躬身道:“侯爷,老夫人说,侯爷昨夜忙朝政之事忙了一宿,送走了宾客早些歇着便是,不必去给老夫人请安。”“大夫人呢?”“奴婢去的时侯,大夫人已经在福寿园陪着老夫人待客了。”凌骁眉心微蹙,她这时侯还逞什么强?“退下吧。”倒是坐在他对面的季淮竹愣了愣:“你昨夜忙什么朝政之事了还忙一宿?诏狱不都停审三日吗?”莲花教的案子虽说等着审,但如今首领都被抓了,其实也没那么着急,所以太子都下令过年诏狱停审三日,初三再开始审。凌骁神色悠然:“自然是要紧事。”季淮竹忽然凑近了看,眯着眼睛:“你不对劲。”“怎么?”他拿起茶杯喝茶。“你这春风记面的,打了胜仗都没见你这么高兴,”季淮竹盯着他,“你昨夜是不是去见女人了?”“关你屁事。”凌骁冷眼扫他一眼,但唇角却扬起一个弧度,脸上掩藏不住的春风得意。“果然是这样!”季淮竹一拍桌子,“还是上次那个是不是?!我就说你最近心情好的不像话!”他又忍不住啧啧摇头:“我是真好奇到底是谁啊?你捂这么严实,咱俩这关系你有必要这么防着我?”“过几日你就知道了。”凌骁散漫的靠回椅背里。“哟,看你这样儿,人家答应了?”之前还要死不活来着。凌骁唇角微勾:“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你别是自作多情吧。”凌骁冷飕飕的眼神扫过去:“你以为我是你?”季淮竹笑容微滞。凌骁将茶杯放下,随口道:“这次剿匪,何继也立了功,端莲花教老巢的时侯,是他带的兵冲在最前面,端的很干净,为此还受了重伤,等这案子彻底结了,论功行赏,也该有他一份。”他抬眼看他:“适时他多半要向秦家提亲了,你心里要有数。”季淮竹眼里的笑消散了干净。何继不过是秦家军里的一个小副将,这次平叛,秦家军也派了五千兵马支援,其中就有他,他急于争功,无非是想求娶秦语君。秦语君的婚事也一直拖延着,京中世家子弟她都拒了,无非是想等何继。季淮竹袖中的手收紧,眸底克制着一丝隐秘的戾气,又随意的笑了笑:“是么。”凌骁也不多说,只提醒一句。至于季淮竹怎么想,他也不在意。季淮竹扯开话题:“过年我闲的快发霉了,找你借两本书看。”他直接起身,去书架前翻找起来。凌骁的藏书很杂,兵书史书,还有一些政论古籍,季淮竹闲暇时偶尔来都会借阅两本。凌骁也没拦着,随他拿,悠然自若的品茶赏窗外的雪景。“咦,这是什么?”季淮竹忽然打开一个长盒,里面一幅画卷,一打开,是一幅人物画像,只像是一家五口。画作并不精致,只是简单的几笔勾勒,甚至没有上色彩,但寥寥几笔却十分传神,很是逼真。凌骁看到那画卷,薄唇轻抿:“是我兄长的画作。”凌尘不单擅文章,还擅画,只是小时侯家中条件并不好,没有办法给他买画笔,这幅画,还是因为凌骁要从军,凌尘便作了这么一幅画,是凌家全家人的画像,给他带上,让个念想。这幅画他带在身边,已经十年了。季淮竹诧异道:“你兄长这画作当真传神!我一眼便认出这是你!别说,你小时侯比现在张扬多了。”十四岁的少年,却有着刀锋一般的锐气,沙场上十年历练,反倒让他沉稳了许多,没了少年时张扬的锐气,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肃杀。季淮竹拿着那幅画坐下,又认真对着凌骁比对一下,又忍不住道:“不过你和你大哥长得挺像的。”他眸光微滞,转头去看他。季淮竹啧啧道:“尤其是眉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愧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