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赌(第1页)
白梓安见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便随手将贾深深的文章放在白剑烨面前的桌子上。他要做的很简单,就是给自己这个便宜父皇提个醒。让他明白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大臣们的所作所为可未必是表里如一。至于郭、蔡二人,自己既然答应要保他们,当然要尽力保一下。“父皇息怒,依儿臣所见此事怪不得两位主考官。”随着白梓安话音落下。刚才传旨的小太监立即将自己之前在百花楼外看到的一切都禀报了一遍。这下白剑燁看白梓安的眼神更不对了,“逆子,你自己的事情还没说明白呢,竟然还敢放出狂言去保别人?”白梓安看了小太监一眼,这个狗东西关键时刻拆自己的台。如果他不是对父皇足够忠心,不怕为了父皇得罪人的话,那就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委托刻意为难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发现他对父皇不忠的证据,不然一定整死他。“父皇的话儿臣听不明白,儿臣有什么事没说明白呢?”白剑燁怒道:“少跟朕装糊涂,你毫无才学,只能写出这种狗屁不通的屎尿文章,为何还要来参加文擂比试,丢人现眼!”“谁说儿臣只会写屎尿文章,儿臣刚才已经解释过了,这都是那幅画惹的祸,若非那……”“你给朕住嘴!”这时小太监又出来煽风点火道:“既然勤王殿下说之前的文章是受考题的影响,陛下何不让勤王在此重新做一篇文章呢?若是做得好,岂不正好洗刷勤王殿下的冤屈。”听了小太监的话,白梓安这下确认了,这个小太监就是在刻意为难自己。原主什么样,他自己心知肚明,小太监这是想让他当众出丑呀。白剑燁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望向白梓安,问道:“逆子,你怎么说?”白梓安拱手道:“儿臣知道父皇的时间十分宝贵,因此有一篇早就想好的短赋奉上。”白剑燁点头:“说吧。”“从前、从前有一个人”说到这里白梓安突然停止。小太监忍不住追问道:“下面呢?”白梓安回答:“下面没有了啊!”白梓安的回答利用了语言的双关和太监的身份,成功制造了幽默效果。除了小太监的脸涨成猪肝色外,在场众人反应过来,无不会心一笑。白梓安当然也随波逐流笑出了声。这时白剑燁轻咳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皇儿不可胡闹,你若是作不出好赋来,朕也可以不惩罚你,只是这外面的文擂比试你就不要再去了,朕会安排人帮你宣布退出。”“若是儿臣能作出来好赋呢?”白梓安问道。白剑燁犹豫一瞬,说道:“若你真能做出好赋来,那朕就准许你继续参加文擂比试。”白梓安摇头道:“父皇,这不公平,按照比试的规则,儿臣已经晋级,本来就能继续参加比试,所以要儿臣拿比试资格做彩头的话,还请父皇重新换个赏赐。”白剑燁看了白梓安一眼,“那你想要什么赏赐?”“儿臣不要任何赏赐,只求父皇可以不追究郭侍读和蔡祭酒的责任,不要让他们因儿臣而获罪。”白剑燁刚要点头。这时田修睿老将军走出来说道:“陛下不可答应勤王,虽然老臣也不认为勤王殿下能做出好赋,但郭、蔡二人玩忽职守,理应受到惩戒,这是朝政大事,岂能拿来做赌注。”白梓安望向田修睿,笑道:“田老将军此言差矣,一来本王是否能作出好赋,可不是你空口白牙说的算的,二来本王并不认为郭侍读和蔡祭酒有玩忽职守的过错。”田修睿怒道:“他们连这种屎尿文章都收纳晋级,还不算玩忽职守吗?”白梓安脸上的笑容不变,“诗词歌赋,诗、词和赋都好说,这都是真正比试才学的,可是田大人,你说添加歌曲是为了什么?”见田修睿不答,白梓安又自顾自地说道:“因为贫民百姓根本接触不到的歌曲,教司坊,又或者上档次的勾栏院所,听一次歌的费用可能是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收入,他们哪里负担得起,听都没听过,又哪里做得出来,所以这次比赛的第二项就是为了剔除寒门子弟,田老将军,本王说得对吗?”不管田修睿越来越黑的脸,白梓安又继续说道:“这次比试虽然对寒门子弟开放,却不会真的选取他们,穷小子和豪门千金的爱情听起来又有趣、又励志,但那是对穷人而言,对豪门而言却恰恰相反,不但不会感到有趣,还会被身边的人耻笑,成为身旁人谈笑的话资……”田修睿阴沉着脸问道:“就算勤王殿下说得对,那又怎么样?”白梓安微笑道:“既然本王说得对,那郭、蔡两位大人又何错之有呢?说到底真正的比试在于后面的诗、词,前两轮的比试只是挑选配得上田大姐的豪门,难道本王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有谁够不到你将军府的门槛吗?”田修睿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田甜甜站出来娇喝道:“你这个登徒子休要搬弄是非,偷换概念……”白梓安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开口打断道:“田小姐,一口一个登徒子称呼本王,还真是顺口,想来你也认为本王做不出好赋。我们不妨也打个赌,你不会害怕不敢答应吧?”田甜甜根本受不了他的激将法,当即说道:“没问题,本小姐答应了,你要是做不出好赋,就给我当众道歉,并且跑到外面的擂台上,大喊三声,白梓安是毫无墨水的废物。”白梓安笑着应下,“没问题,不过田甜甜大小姐要是输了呢?”田甜甜傲娇道:“本小姐不会输。”此时的她背对着皇上和自己的父亲,因此并没有发现白剑燁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仿佛要择人而噬。田老将军的小女儿果然好胆量,竟然敢让皇上的儿子当众宣称是毫无墨水的废物。她这不光是针对勤王,简直就是将皇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呀。白梓安哈哈一笑,道:“既然田小姐如此自信,若本王做出好赋,那外面的比试就只赏金银,而你输给我做通房丫鬟,如何?”田甜甜的脸上的怒容刚刚浮现,田修睿还没来得及反驳,这时白剑燁已冷冷开口道:“就这么办,朕给你们做个见证!”开玩笑,你们拿皇家的脸面当鞋垫子,还想全身而退,想得到美。白剑燁已经想好了,若白梓安真能做出好赋,就下旨将田老将军的小女儿赏赐给他。田老将军虽然军功不小,自己这个逆子也确实不怎么争气。不过今天他的小女儿都敢当着自己的面讥讽自己的皇儿了,再不敲打一下是不行了。只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真的能做出什么好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