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叶伏天 伏天氏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百零二章 悲壮(第1页)

“我看你才有毒。”秦稷无力翻了白眼。真是暴殄天物啊!“额?”上官雪顿时语塞。雪白的脸颊都因此羞红。秦稷淡定地抿了一大口。经过冰镇,口感更好。透心凉,心飞扬!“我若真要对你们不利,还用下毒?”秦稷讥笑出声,“你们前脚刚进秦宅,后脚便有弓弩对准你们的脑袋。若非看你们是阿九宗亲,还想喝可乐?就你刚才洒的,起码值五百钱!”“五百?这比酒都贵……”“县君见谅。”姬舟抬手致歉,端起杯子。有些冰冰凉凉的,在这酷夏分外难得。他只是抿了口,顿时瞳孔地震。口感很甜,气泡在舌尖起舞,带来别样的刺激。“这可乐还真好喝!”“好喝吧?”“没喝过吧?”“咳咳……”上官雪面露窘色。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说。这时婢女则走上来,为她换上新的可乐。正好走来又渴又热,当即是抿了一大口。结果却有些呛着,捂着胸口连连咳嗽。顿时波澜起伏,好一副美景。姬舟接连牛饮,很快就已见底。他贵为镇北王,为大周最顶尖的权贵。天下果饮美酒自然都尝过,王府内甚至还有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但这可乐却很独特,甘甜中还带有些刺激,让人回味无穷。在这酷暑时节喝上一杯,便能消暑解渴浑身舒爽。“县君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姬舟放下瓷杯。他是武将出身,素来不喜文人那套。秦稷方才已明说,那他们也无需再藏着掖着。当然,秦稷知道的身份也只是假的……“这是自然。”秦稷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们前脚刚进桃源,后脚就有文书送我这来。包括你们的行程,我也都知道。先去了鸿运楼,又去了百草庐。后又回到鸿运楼,再来我这。”“呵,县君好手段。”“你派人跟踪我们?”“谈不上跟踪,只是人多而已。”秦稷淡淡一笑。整个县城几乎都是他的眼线。这俩不仅面生,口音也不对。这类人往往都是重点关注对象。都不需要秦稷开口,桃源百姓都会自发为他盯着。没办法,都穷怕了。他们才过几年好日子,就怕上面来人把秦稷给抓走了。秦稷能把一穷二白的桃源县发展起来,私底下可没少犯法。贪污受贿官商勾结,大力发展商业……一桩桩一件件,秦稷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人多?”“全城百姓,皆是本令的眼线。”“他们肯为你卖命?”“当然。”上官雪顿时就愣住了。秦稷可算不上什么好官。就冲他刚才卖官,就是个大贪官。不用想,平时肯定没少剥削百姓。县城百姓会甘心充为眼线?私底下怕不是没少威胁!呸,狗官!……“你们心中所想,本令都知道。”“恐怕认为本令是个贪官吧?”“难道……不是吗?”姬舟弱弱地开口询问,“方才县君可是卖官?”“是!”好好好……你倒是敢做敢当!姬舟牙齿都快咬碎了。他此生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昔日镇守北方,就有军吏贪污粮饷。被他查出来后,当着全体士卒的面就给砍了。“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愿闻其详。”“马家在河东以贩马致富,他们父亲本就拥有爵位,还是马官。只可惜被匈奴人所杀,爵位就传了下来。选拔乡吏以举荐为主,马家兄弟有爵位傍身,担任乡长是绰绰有余。二人在桃源当地经常出资修桥修路,遇到灾情也会赠粥赠衣,颇有贤名。另外,你们可知要去何处担任乡长?”“何处?”“大凉乡,桃源乃至河东最贫困的乡!”秦稷面露微笑,“若是别人担任乡长,再有才能都只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马家不同,他们本就有钱。若想干出番政绩,就得将大凉乡发展起来。那么,他们就得出人出钱,何乐而不为呢?”“竟是这样?”姬舟都因此愣了下。大凉乡啊……他还真听说过。的确是出了名的贫困乡。当地人骁勇善战,常出猛卒。昔日先帝发兵六十万灭靖,大凉乡超过十六岁的男丁几乎都被征走,就剩下些老弱妇孺。虽有良田,可却无壮劳力耕作。打完仗后死的死、残的残,能不穷吗?这样个穷地方,根本就没什么油水。若真有贪官选这种地方为吏,那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受教了……”“客气。”秦稷则是淡淡一笑,轻声道:“这些便不提了。既然刘公来寻亲,意思就是说我的夫人阿九,出自咸阳刘氏?”“然也。”姬舟点了点头,“贵夫人便是吾兄长之女,也就是我的侄女——刘平君。”这名字当然也是假的。女帝本名平阳!秦稷若有所思。他自然不会就信了。万事都得留一手。待会就让情报部打探清楚。“不知能否见一面?”姬舟叹了口气,“自平君在河东遇险,已有半年之久。吾嫂相思成疾,卧床不起。”“恐怕不行。”“这是何意?”“二位勿要着急。”秦稷面露苦笑,“并非是我阻拦,是阿九自己不肯。我最开始遇到阿九,她身受重伤还被人下了媚药。醒来后就失去了记忆,就只粘着我一人。我方才就让她来了,但是她不肯。”“……”“……”上官雪人都麻了。女帝可是出了名的高傲如雪!怎么失忆后,就像变了个人呢?“我不想见他们。”“我哪里都不去。”“我不走,我就要跟着夫君!”恰好门外传来娇叱声。姬舟和上官雪同时站起身来。就算是姬舟,此刻都有些忐忑。这半年来,他是如履薄冰。能看到女帝,他就放心了。“夫君~~~”阿九噘着嘴走进书房,娇憨地扑进秦稷怀抱,撒娇道:“我都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只有夫君一个亲人,其他都不熟。”“……”“……”姬舟脸色惨白。虽然知道女帝失忆,可听女帝这么说,他心里头还是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