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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4章 两个时代(第1页)

  对十!走不走  对二!走不走!剩一张!  等等!  炸了!哈哈!  草!你他娘的怎么还有炸输了输了!下一把。  金杯车上,我无聊的看着几个人打牌,输了的这人嘴里叼着半根烟,眯着眼,很不情愿的抽出四张百元大钞扔给了对过两人,他们玩儿的不小,一百的底。  老子这个月的工资都快输光了!我就不信了!兄弟!你帮我拿把牌。  我笑了笑,接替了他的位置开始一张张抓牌。  唉哥几个,你们说咱们在这里都待大半天了,等啥呢  谁知道,估计是有什么情况吧,反正不该问的别问,老大让等就等,怎么着,你着急砍人啊  那倒不是,我就想着早点完事在山西玩两天,听说狼帮底下有很多东北妹儿挺带劲的,要是碰到了能会一会,那也算没白来一趟不是。  呵呵,行了你,就你这瘦不拉几的身板还想会会东北妹儿我估计一个大活儿下来能要你半天命。  我一直没说话,抓完后皱眉看着手中的牌。  这哥们问了声怎么样,也凑过来看。  他脸色变了。  八张单牌连不起来,没一张大的,简直是狗屎牌中的狗屎牌,输定了。  我不动声色将牌还给他,开门下了车。  晚上九点多了,我盯着夜空看了一会儿,月色朦胧,不是起雨就是起风。  突然,一个小平头跑过来拉开车门大喊:别玩了!老大有令!行动!  刚接过我一手臭牌这哥们立即将牌扔了,另外两人冲他破口大骂。  回到吉普车上,我问要去哪里  秦西达只回了两个字。  运城。  那看来田哥等的电话是从运城打来的,我又追问咱们有什么任务  秦西达回答他也不知道,路有点远,到了再说。  随后他专心开车,一言不发,田哥不在这辆吉普上,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后面哪辆车上。  运城在二十年前是狼帮起源地,虽如今悍风不在,但对于当地四五十岁的本地人和我们道上人说,这座城市依然威名赫赫。  古惑仔有部电影叫只手遮天,我想当时他们确实做到了这种地步,现在是网络年代,网上还零零散散能找到一些当年的相关照片,传言或有虚假成分,但老照片传达的信息确真无疑。几千把炮钉枪,长短枪,像小山一样堆在某间仓库地上,其中混杂着自制手雷,雷管包等等,这张流出来的老照片也从侧面印证了杰哥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  就这样,夜幕下,我们的车队排成一字,浩浩荡荡的开向了运城。  我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或者说眼下除了田哥,没人知道去干什么。  大概是后半夜一点多到的运城,车队分三波,一波原地待命,一波停在了建材市场门口接应,另一波就是我在的这波,五辆车开到了圣惠路附近的一家锅炉厂内,当年的圣惠公园才刚要建,完全是一片平整了的荒地,十几间民工住的彩钢房就在我们去的锅炉房西边儿,现在那里附近应该都成公寓了。  我担心可能中埋伏,所以进来后一直很小心的打量周围。  锅炉房门口守着四名中年汉子,其中一人走过来说道:田老大,来都来了还不下车,这可不像你的一贯作风啊。  话音刚落,田哥开门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了。  他走到这人跟前,平静问道:他人在哪里。  这汉子微微躬身,手指向亮着昏暗灯光的锅炉房,脸上同样平静说:我们老大也恭候多时了。  话说完,门口守着的另外三人把路让开了。  田哥迈步就要进。  不料秦西达伸手挡住了他。  秦西达给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意思你们先进。  不用,晚辈见长辈,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的。  一听这话我心中大震!  晚辈田哥自称晚辈我靠....这锅炉房里的人什么来头南方北方,黑白两路,现今谁有资格让田三久已晚辈自居,我实在想不到这号人物。  辈分不是乱认的,这说明里头的人也是混的,而且威望很大!  见田哥推门进去了,我们剩下的人赶紧跟了进去,在秦西达的眼神示意下,除了我,余外所有人的右手全部紧贴裤兜。  枪别在腰上是新手行为,真出情况了你还得撩衣服,这半秒钟时间可能决定了生死。  锅炉房内热气腾腾,面积不算大,中间整个拉了一道窗帘,在火光照映下,透过窗帘能隐约地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这个人看不出年龄,甚至看不出性别。  下一秒这人开口了,声音极其的沙哑苍老,就像嗓子眼儿含着一口痰一样,以至于让人无法判断出他就是这种声音,亦或者是故意伪装的。  小田啊,多年不见,你样子几乎没变啊。  田哥拉来把椅子,两步走过去坐下,二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这道薄薄的窗帘。  田哥翘起来二郎腿,掏出一张纸,擦了擦鞋上的灰,道:我这趟不虚此行,你给了我很大的意外,我从未想过你还活在这世上。  呵呵呵,一阵沙哑笑声,帘后之人笑道:我人还活着,心早就死了,我不过就是一个看锅炉房的老头儿罢了,我行将就木,你虽然样子变化不大,但你也不在年轻了。  田哥手扶在椅子上说:如果我没看透那副画,如果我没等到这通电话,你有什么打算。  帘后之人缓缓摇头说:如果我出手,你觉得你能办成这些事儿吗  田哥盯着窗帘道:你意思是故意不管的狼帮就像你的孩子,你忍得了  小田,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狼帮是我的孩子不假,但那些人不是我的孩子,我想让他们上,他们就能上,反过来也一样。  你也四十了吧,你回想下,当年的我们是何等威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我也活不了几年了,有时一坐一天,半梦半醒,老是想到以前那些跟着我的兄弟。  小猴子变了,变的不受控制了,我不想在重现一次当年的噩梦,现在好了,一切归零,收拾收拾能重新上路。  田哥皱眉道:我知道你有后招,但我不打算放过剩下的人,你的人惹了我,我要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这时秦西达也拉了把椅子过去,和田哥并排坐在了窗帘前,也同样翘起了二郎腿。  看到这一幕我有些思维恍惚,感觉有点像三代同堂,一扇薄如纸的窗帘,划开了新旧时代。  秦西达翘着二郎腿道:老头子,我管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你的人惹了我们,这就是代价。  哎....  一声长叹,帘后之人双手撑着轮椅,努力站了起来。  他佝偻着身子,冲田哥和秦西达缓缓鞠了一躬,随后说道:我的确有计划,但我不愿意那样做,所以还请二位老大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放过我的那些狼崽子们。  我不知道田哥在想什么,但他眉头紧锁,脸上表情也有所动容。  下一秒,老人拿拐棍敲了敲正烧着的大锅炉,声音铛铛的。  他咳嗽了好几声,喘了口气,才说道:一点儿小意思,五百斤黄金,还请两位老大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