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页)
到什么时侯,钱财都是考验人性里面,最重要的一环。彩织的一句“罚俸半年”,把婆子吓得赶紧冲上前去,把四个姑娘死死地地拽住了。彩织虽然品性不佳,可是手段还是有一套。不然,偌大的江南苏府,家里的婢子们多的是,能当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后又随着小姐送入宫中,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她把手一挥,“带走!”彩织就领着众婆子,在言溪的眼皮底下,将四位婢女带走了。看着彩织这等奴才,都敢屡次冒犯自已,气焰嚣张到能上天。言溪心里第一次开始觉得,她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手里有权利。眼下之计,还是让她们将春姹几个放出来。想到这里,她不能坐着干等,要去找皇上,现在唯一能救几个小宫女的人,也只有皇上了。偌大的红莲斋里,连个看护的人也没了,红莲只好上了锁子。她手心里紧紧地捏着那枚钥匙,心里五味杂陈的向宸安殿走去。宸安殿是皇上读书休息的地方。鳞华殿,是皇上上朝和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进去禀报的小公公说,皇上正在御书房里午睡。言溪转身去了师父的房里。为了迷惑太后,皇上将“老神医”接到了宸安殿,安排在了一处耳房里。平日里,皇上下了朝,就在宸安殿里,听“老神医”讲讲奇门易术,神药奇方。虽然,不甚懂,可也能混个耳朵熟悉,在别处能讲出点术语来。这在别人看来,皇上潜心研修道医之术,不甚关心朝政。可是,皇上也就是在闲着的时侯,听“老神医”讲这些。平时,他都是在书房里待着,研究治国之策,他的心思还在朝堂之上。“老神医”平日里很是清闲自在,就是不能随意走动。不过跟安全比起来,自由也算不得什么了。言溪见了师父,哭了起来。师父是她穿越到这里唯一的亲人,也是这原主唯一的亲人。在原主的记忆里,师父总是对她说,自已是从白云观旁边捡到的她。襁褓中的她,小小的一点,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言溪的眼泪,让“老神医”心疼不已,道:“孩子,这宫里的娘娘,哪有那么好让?高高在上的位置,都是血泪堆积出来!”师徒两人续了一阵旧情,言溪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些。“言妃,你今日如何得空到这里来?”皇上午睡已经醒来,他听小太监说言妃来过,故而过来看看。言溪抬头,还未开口,皇上又道:“出什么事情了?”他见言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也中规中矩,眼角处似乎还有些泪水余痕。平日的言溪,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心里像装着一窝小鸟一样的人,离着很远都能听见她的开心。真正关心你的人,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能察觉的到。皇上眼里的这朵水莲花,今日竟然没有了动静,着实费解。“皇上,红莲斋里的几位婢女,被苏锦儿带走了。说是四个丫头穿的太过花哨,风头盖过了主子,还污蔑她们另有图谋,将她们带到锦绣阁替我管教!”这一席话,气得皇上差点儿蹦起来。宫里一个太后,已经搞得乌烟瘴气了,又来了一个帮凶。如今这就开始欺负人了,好啊,我非要给她个下马威!想到这里,他对着徐公公道:“传苏锦儿来宸安殿!”徐公公带着皇上的口谕,就去了锦绣阁。苏锦儿一听是皇上传唤,心里一阵窃喜。她可算得上是最恋慕皇上的人了。从年幼无知的喜欢,到豆蔻少女的情窦初开,再到如今成了他的皇妃。今天特别召见她,恐怕晚上是该临幸她了!想着自已就要一朝陪在君王侧了,她真是又激动又开心,默默地将很早之前,给皇上绣制的金丝睡袍,也拿了出来,让小宫女绿丝和红绣小心地捧着。“娘娘,您妆扮得如何了?”徐公公等得汗都出来了。心想,面见皇上可没有过这么能打扮的娘娘,足足有两个时辰了,还没弄完呢!“好了,徐公公,咱走罢!”对于苏锦儿来说,这相当于她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随便马虎呢?况且,自从册封完了之后,皇上的面都没见过。这女为悦已者容,有错么?没错!可是,皇上在宸安殿上,等了许久,才见苏锦儿来,心里的火气更大了,脸色也沉的更厉害了!“皇上万岁!”苏锦儿一脸娇羞,记眼含情得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只见,他的脸比冰块还冷,眼睛根本都没看自已,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皇上,这是臣妾为您绣制的金丝睡袍,望皇上笑纳!”“呈上来。”绿丝将捧着的金丝睡袍转身给了徐公公。皇上捏了捏金丝睡袍,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道:“爱妃,真是有心了!”苏锦儿见皇上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便记脸堆笑道:“皇上,这睡袍上的花样儿和丝线,都是臣妾亲自挑选的。”“难得爱妃,这么关心朕的闺房之事!那朕收下了!”“徐公公!”“老奴在!”“晚上记得传唤言妃侍寝,谢谢你,爱妃!”皇上的脸上又是一阵冰冷袭来。苏锦儿听了花容失色,涕泪交加的叫道:“皇上,为何怠慢臣妾?这睡袍可是臣妾,一针一针,费尽心血缝制出来的。皇上怎可穿着臣妾的心爱之物,与他人共眠?”皇上听了,冷哼一声,缓缓说道:“一件睡袍,竟让你如此慌乱,心里锥刺般的痛,难道别人的心腹婢女,就可以随意处置?苏妃,念你、我多年相识,此事是初犯,若是再犯,朕就顾不得这些了!”苏锦儿没想到梦醒了,竟然是这样的。此事,她不敢跟皇上较真儿。如今已是爱而不得,痛不欲生。再让皇上恼了她,她更加得不到他的心了。想到这里,她委屈地流着泪,道:“臣妾知错,回去便将她们几个放回去。”苏锦儿的态度,倒是让皇上起了几分恻隐之心。他也知道锦儿一直是真心对她的。只是,碍于她和太后的血缘关系,总是让他对她提不起兴趣来。“苏妃,你的绣工不错!”皇上说完,就转身去了耳房,只留下苏锦儿一个人在大殿里。她的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沾染了脸上的胭脂,将那一层水润之色全部抹了去,只剩下僵着的笑容,毫无掩饰的浮在脸上。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身影,想把他内里的心思全部看穿,可是,他的身影越走越模糊,她也就越来越看不清楚了。此时,言溪还在耳房里等着,见皇上进来,骤然站了起来,皇上示意她坐下,道:“人已经回去了,你回去罢。日后,必不会有此事了。若是有,来宸安殿即可!朕另拨一些人手给红莲斋,你也不必忧心门户安全了!”言溪见皇上考虑得如此周全,心里甚至安慰,拜谢之后,便回去了。